2008年7月7日凌晨5点左右兼职美工,一抹玫瑰色在上海的天空慢慢展现。
一辆出租车停在上海长宁区昭化路的金森大厦前面,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衣着时尚、个子高挑的外国女子,她步态有些不稳,双眼迷离,那是通宵派对的后遗症。
她叫丽兹,是加拿大人,职业是一名模特。
模特照片,来源于网络,与本文无关
对丽兹来说,这一天和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,她喜欢参加派对,和来自加拿大的朋友们喝酒、聊天,这是她在上海排遣孤寂的良方。
虽然有电梯,她选择爬楼梯到6楼的家,模特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材,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锻炼。
她和另外一个叫黛安娜的加拿大模特,一起合租了6楼的一套房子。
楼道里光线不是很好,丽兹一层一层地往上爬,上到5楼,准备往6楼爬时,她感觉地上有东西挡住了她的去路。她低头仔细一瞧,差点魂飞魄散:
原来躺在地上的是一个成年女子,浑身上下都是鲜血,看样子已经死了。
她吓得立即飞奔到一楼,此时大厦的清洁工刚开始工作。
她显得惊魂未定,脸色苍白,用结结巴巴的声音对清洁工说:
“我刚刚、刚刚在楼梯间看到一个死了的人,全身都是血,好可怕。”
清洁工问她:“是男的,还是女的?”
她回答:是个女的,流了好多血。说着,禁不住掩面哭了起来。
清洁工马上给物业经理打了个电话,告知了这个情况,物业经理让他们马上拨打报警电话。
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后,迅速来到了现场。为了保护现场,他们将楼道封锁了起来。
这个死去的女子,其实就是丽兹的室友黛安娜。
当时可能过度惊恐,加上全身都是血,她没有仔细看清死者的面目。但是,她很快就知道了,死者就是自己的室友戴安娜。
而黛安娜来到上海才2个星期的时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她为什么遇害?
黛安娜当时才22岁,她出生于加拿大温哥华南部的盐泉岛。
她的全名叫黛安娜·加布里埃尔·奥布莱恩(DianaGabrielleO'Brien)
十几岁的时候,她的个子就长得比较高了,而且非常苗条,穿什么都好看,简直就是一个衣架子。
戴安娜
小镇上时装店的老板,还邀请她去走过秀,以招揽生意。学校里有大型活动,时装走秀活动肯定少不了她。
她也由此萌发了长大后想当一名时装模特的愿望。
在20岁那年,加拿大一家模特经纪公司选中了她,还和她签了约,她从此走上了专业模特的道路。
在经纪公司的安排下,她现在是在加拿大工作了一年多,后来又被派到意大利工作了3个月。
第一次出国,黛安娜非常兴奋,也适应得很好,工作之余,她还和同伴们一起领略了威尼斯水城的风光和魅力。
这之后,经纪公司又和她沟通,问她是否愿意去中国的上海工作一段时间,说那里国际品牌非常多,工作机会也很多。
黛安娜早就听说中国发展很快,尤其是上海,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,有许多外国人在那里工作、生活,她点点头同意了。
于是在2008年6月24日,安娜在经纪公司的安排下,到达了上海。
当飞机在上海机场落地后,安娜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走出了航班楼,来迎接她的是JH模特经纪管理公司的一名职员。
JH其实是一个台资公司,当时在上海也才注册不久。
此后,黛安娜在上海的工作,就由JH来负责。
因为刚成立不久,JH当时规模比较小,合作的外资模特也不多。当安娜来之前,有一个叫l丽兹的加拿大模特也在这里工作,除此之外,还有一个男模。
为了工作方便,以及相互照应,JH安排黛安娜和丽兹合租一套2房一厅的房子,卧室彼此独立,共享客厅。
当然,公司不是免费提供给她们住的兼职美工,需要每人承担300元的租金。
黛安娜的老家在温哥华的南部,那里不是繁华的都市,地理位置有点偏僻,但自然风光非常好,她从小就喜欢与大自然接触,性格方面也比较阳光,也充满了爱心。
与模特界很多女孩不同,她内心很单纯,家里经济状况在当地属于中等,父母对她的期望就是希望她能做自己热爱的事情,能实现自己的梦想,感到快乐。
黛安娜的照片
黛安娜在加拿大有一个交往了5年的男朋友,两人感情很稳定。
6月24日,她坐上飞往上海的飞机时,父母和朋友都来为她送行,母亲还在一旁叮嘱:忙完工作就马上回加拿大。
黛安娜也爽快地答应了,她亲吻了温柔的母亲,还有被岁月重担压得有些苍老的父亲,她说:
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,到时会带中国的纪念品给你们。”
男朋友对她尤其难舍难分,但安娜一再地保证:
“放心吧,我之前去意大利工作了3个月,不是好好的吗?我心里只有你,我那里只是为了工作。等工作忙完,我就飞回来了。”
谁知,才去上海不到2周,7月7日一大早,黛安娜的父亲就得知了爱女去世的消息,是渥太华外事办公室通知他的。
黛安娜的父母从政府官员那里得知消息后,顿时心如刀割,他们弄不明白:
漂亮、单纯的女儿,为什么刚到异国不久,就在异国被人杀害?
不过,黛安娜的父亲还是强忍住悲痛,对外事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说:
“我女儿性格很单纯,我相信她没有在中国惹上什么麻烦,希望中国警方尽快破案,将凶手绳之以法。”
之后,加拿大驻上海领事馆的官员就一直和负责调查的中国有关部门联系,跟进案件的侦查情况。
也因为这样,上海警方的破案压力非常大。为了尽快破案,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,并且调集了不少警力来侦查这个案子。
法医经过仔细检查,出具了尸检报告:
死者是因为受了致命刀伤死亡的,致命刀伤主要集中在胸口。
另外,从伤口可以推测,死者在生前曾与凶手展开了搏斗。可以推断,当时死者遇害时是清醒的。
戴安娜当时租住的房子
从伤口可以推断,作案刀具宽大约2厘米,长度在8厘米以上。
警察对黛安娜住的居所也仔细侦查了一番,里面的情形如下:
1、死者住的房子客厅、厨房地上均有零星血迹。另外,入户门内侧把手上也有血迹。
2、安娜住的房间里,室内显得比较凌乱,很明显,有人翻过物品。
3、床头被子上有血迹,衣橱和地上的旅行包上也有血迹。
4、床上有一个白色的钱包,但里面没有任何现金。钱包里还留有一丝血迹。
5、被害人的手机在床下静静地躺着。
警察询问丽兹:家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?
丽兹仔细观察后,回答道:
黛安娜有一台笔记本电脑,还有一个佳能照相机,这是她经常使用的,现在不见踪影了。另外,她还有一个拉杆箱,也不见了。
很明显,凶手将黛安娜的笔记本电脑、照相机和拉杆箱拿走了。
丽兹还说:她钱包里经常放着一些现金,因为外国人在中国刷卡不方便。
警方还问安娜平时有其他的朋友吗?露丝回答:
安娜没有工作的时候,一般就在家里休息。她在国内有男朋友,所以不太热衷参加社交活动。
戴安娜生前曾给朋友发过邮件,邮件里写道:
“在上海,有时需要在酒吧或者酒店开业典礼上跳舞兼职美工,有时还需要参加一些商品发布会,拿着商品展示。这些工作似乎超出了模特的工作范围,我心里有些郁闷。我已经买了回加拿大的机票,在两周内回国。”
那么,到底是情杀,还是仇杀,或者是单纯的入室抢劫?
在线设计师法医鉴定表明,黛安娜生前没有受到过侵害。
当时,黛安娜住的房子门口走廊没有安装监控器,所以无法通过监控器查看情况。
黛安娜住的房子门锁都完好,窗户也完好无损,没有被撬的迹象。这说明,凶手是直接通过入户门进入房子内部的。
那么,有两种可能是:
一种是,美工兼职嫌犯是黛安娜的熟人,所以黛安娜毫无防备地开了门。
另一种是,凶手通过哄骗,让安娜开了门,但深夜时分,要哄骗住在里面的人开门,并不太容易。
警方只能从黛安娜生前的交往圈子,以及该大厦的居民来了解情况。
金森大厦的居民对黛安娜有一些印象,虽然她才住进来不到两个星期,但她对迎面都过来的居民会露出微笑。
再加上黛安娜一副外国人面孔、长得非常漂亮,身材也很高挑,所以非常引人注目。
另外,黛安娜的模特经纪公司告诉警方,安娜来上海后,工作安排得比较紧奏。
她忙着去试镜,参加走秀,以及拍摄品牌广告,期间还到其他城市去参加了商品发布活动。
金森大厦的居民反映:7月6日晚上11:30左右有听到6楼有争吵声,但当时比较晚了,以为是家里人吵架,后来不久吵架声就消失了,所以没有太在意。
不过,此时露丝又向警方提供了一个线索,她说:
黛安娜有时候回家会忘记关门。我有好几次晚上回家时,发现门都没关。
当时,该大厦虽然每个楼层还没有安装摄像头,但小区入口处还是安装了摄像头。
警方于是调取了7月6日晚上9:00到7月7日凌晨4点之间的监控记录。
最终,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:
一个黑衣男子,在晚上11:03走入了小区大门,直到11:47分才离开小区。看样子比较年轻。
但他离开小区的时候,手中没有拿任何东西。
既然黛安娜的旅行箱不见了,那么肯定是有人将她的旅行箱从小区带走。
警方继续查看监控记录,7月7日凌晨3:57,又出现了7月6日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,不同的是他骑了辆自行车,他在小区大门外面转悠了一会,就离开了。
不过,八九分钟后,他又出现在监控中,这次他没有骑自行车,他从小区大门走入小区。
30分钟后,他提着一个拉杆箱,快速地走出小区,然后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,然后就消失了
而丽兹看了监控后,她很肯定地说,这个男子拉的旅行箱就是室友黛安娜的。
至此,警方基本确定监控中的男子基本上就是嫌疑犯。
警方于是将小区附近路段的监控录像都调出来查看。
警方还将嫌疑犯的照片打印出来,询问附近的人是否见过这个男子。
昭化路一个茶坊的工作人员认出了照片上的男子,说这个人曾经在茶坊当过服务员,不过工作的时间比较短。他在2008年6月20日就从茶坊辞职了,当时对同事说,打算回安徽老家。
嫌疑人
根据这个工作人员提供的信息,嫌犯很年轻,不到20岁。
就在警方感到嫌犯马上水落石出的时候,又遇到了难题:
原来,他在这家茶坊使用的是假身份证,他留给茶坊的身份证复印件上,显示是安徽省郎溪县人,姓名是陈子风。
但是当地户籍信息里,并没有叫陈子风的人。因为监控里拍的人像也不是很清晰,所以无法通过人像来比对。
看来,此时最重要的是摸清嫌疑犯后来去了哪里。
茶坊一个工作人员对警方说,陈子风在茶坊工作期间,曾有一个堂哥来找他。这个堂哥在湖州一个服装厂打工。他们说着一样的口音。
陈子风也曾提过自己的老家在安徽郎溪县,说他也曾在湖州打工过。
警方由此推断,陈子风很有可能去了湖州,或是回安徽老家,当然,也不排除逃窜到其他地方。
为了不打草惊人,警方决定兵分两路,同时前往安徽郎溪县,和湖州去找人。
在湖州,警方通过当地民警的帮助,很快找到了在工厂上班的陈子风的堂哥。
陈子风的堂哥还有其他3个亲戚,认出了陈子风,说他本名叫陈军,是安徽郎溪县十字镇的。这几个亲戚还说,陈军这孩子从16岁开始就到处打工,但他每份工作都做不长。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。
知道了嫌疑犯的真实姓名,显然后续抓到嫌疑人要容易得多。
去了安徽郎溪县的那帮警察,与郎溪县当地的警方很快取得了联系。
当地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说,刚好有一个叫陈军的人过来办理二代身份证,外貌也有几分相像。
于是,当地派出所通知陈军,二代身份证加急已经办好了,让他7月12日上午8点来取。上海的警方很快就在安徽郎溪县十字镇的派出所抓捕了陈军。
户籍信息显示,陈军生于1990年,当时才18岁。
在他老家的房间里,警方还搜查出来了黛安娜的数码相机、拉杆箱,还有一些外币。但是笔记本电脑不见了。
陈军说自己已经卖掉了,换做了钱(卖了1000元)。
审讯期间,陈军承认是自己杀害了黛安娜,他讲述了自己作案的全过程。
原来,6月20日从茶坊辞职后,他就开始天天在网吧打游戏,后来将手头仅有一点钱都花光了,连回安徽的车票钱都没有了。
他这个人又爱面子,不好意思找别人借。于是,他就想去弄点钱。
7月6日,从网吧出来后,晚上11点左右,他走到离茶坊不远的金森大厦,就从小区入口走进去了。(那时,小区门禁管得不严)。
他决定去里面碰碰运气,弄点钱,随身还带了一把弹簧刀。
从一楼走到6楼,他发现有一户人家没有关门,里面灯光明亮,客厅没有人,但桌上摆了一台白色笔记本电脑,看起来还比较新。
(2008年那会,市面上的笔记本电脑卖的还比较贵。)
他当时就蹑手蹑脚地走进去,拿了笔记本电脑,转身就想逃走,没想从房间走出来一个外国女子(也就是黛安娜)。
黛安娜用英语和他说话,可惜他听不懂。陈军心想自己已经暴露了,大声对她说:拿出钱来。但是黛安娜不太听得懂,依然在用英语说着什么。然后,陈军就掏出了弹簧刀。
而黛安娜看到这一幕,开始呼救,陈军此时急了,他将刀刺入了安娜的胸口。
黛安娜受伤后,挣扎着往门外走去,陈军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性,他追了上去,继续补刀,往黛安娜的胸口又刺了好几刀,然后他就匆匆逃走了。
此时陈军顾不上自己手上还有血迹,他到了黛安娜的房间,在床上发现了安娜的钱包,将里面的现金都拿了出来。
匆忙逃走后,他一路心神不定,也许是良心未泯,走过两个街口时,他打了一个报警电话,说有一个外国女人在喊救命,但当警察问他具体地址时,他迅速将电话挂断了。
之后,过了几个小时,他又回到了黛安娜的房间,将她的笔记本电脑、照相机、拉杆箱都拿了出去。(如果黛安娜的室友露丝早几个小时回家,估计他也无法将这些东西带走了。)
之后,陈军将黛安娜的笔记本电脑以1000元的价格卖给一个老乡。
2008年11月17日,这个案件在上海开庭审理。
陈军因为故意伤人,起初被判了死刑,后来又改判死缓。改判死缓前,检方征求了安娜父母的意见。
一个18岁的男孩,为了一点路费入室抢劫,后来酿成了杀害人的惨案。
被害人当时也很年轻,才22岁。一个如鲜花般的青春生命,就此凋谢,最悲痛的是她的父母,以及已经相恋5年的男友。
媒体没有报道陈军的原生家庭状况,但从他16岁就开始到处打工这点看,他的父母觉得儿子到了16岁不继续读书了,对他也就没什么责任了。
但16岁-18岁的孩子,心智还不完全成熟,很容易受到外界的诱惑,入不敷出时就容易动歪心思。如果此时与父母没有保持很好的沟通,不能寻求到必要的支持,就很容易误入歧途。
黛安娜如果当时回到家,锁好了门,估计也不会遭此惨案。
独居的女性朋友,为了安全起见,回到家后,一定要将门锁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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